陆泊是有益的，所以更容易记起他那些好的。

陆泊事不关己地散漫地双臂叉：“怎么了？”

冬旭：“妈，我先睡了。”

陆泊继续说，贴脸附他耳侧，声音低沉下来。

冬旭没多惊讶。她妈从小就对程锦印象差，准确说，是对他妈看不上，连带着看他不顺，觉得他故作姿态、装模作样，别人觉得他博览群书气自华，她妈却嫌弃，说这人是装，读书就了，什么疏离，不过是看人都觉得低他一等，傲得令人厌恶，不像陆泊那样平和亲近惹人。

四天后，陆泊下班，电梯下到负二楼，走向固定车位还没拉开车门，程锦直接将他拽到墙边。

疲惫、沧桑，胡没刮，圈加，样失去了往日的致，仿佛自己已经不值得引起自己的注意了。

“不是你的，就算我放了，她也不是你的。”

陆泊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*

程锦离远了他，沉默且颓丧。

她妈忘了，但程锦有很多次主动。

魏红艳叹一句：“我知，但到时候有你吃亏的。跟小陆在一起不好吗？你都不知程锦她妈...”

陆泊努努嘴：“谁知呢。”

程锦吐一浊气，摇，目光如锯：“她本来就不定，你推了她一把。”

冬旭抿起嘴。

程锦近他：“你了什么？”

他笑得亦正亦邪。

“好学生。”

他觉得自己搞笑，居然失智到犯蠢来找陆泊，笑人，这样的问话只是浪费时间。他摸烟，真是蠢透了。

程锦：“真是你。”

那是他很少见过他的这样。

冬旭：“我跟谁在一起，不是因为他妈怎么样。”

他的指转玩起钥匙圈， 以玩世不恭的赢家姿态。

“这说明什么？”

她要，重新写自己。

“大家都没有了，真好。”他说。

冬旭想起一篇写证实偏见的文，说正因为证实偏见的存在，才更有可能回想起那些证实看法的记忆。也许真是这样。程锦是不好的，所以更容易想起他不好的记忆。

晚上睡觉，程锦很乏，先搂她才控制不住先睡。冬旭只是闭上，没睡，世界一片漆黑，她睁开，隐约的街光溜里。

又说：“我守法守纪，能什么？”

冬旭保持着耐心，她理解，每个人说的话都是觉得自己是有理的。

陆泊笑一声：“怎么可能，我都让她离职了，放她走了。”

冬旭：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两人僵持了一会儿，两人之间，家长与孩，冬旭更习惯沉默防守的角。

冬旭将手机放下，窗外残月在瞳仁里朦胧。

“毕竟，在她面前，没有谁能一直不输。”

她对他无法全心全意去，每贴近一次，幸福之余却又有着伤害陆泊的负疚，她讨厌于情时矛盾扭曲的自己。这样累多乐少、大家都倍疲惫的情线，她宁愿切掉。

说完，陆泊走向车，拉开车门后回看向他，许他一个平日里正常的笑。

但理理，先有才有理。不同，理对立。

冬旭很平静：“我已经大了。”

她看向程锦的睡脸，慢慢缓缓地张，无声说对不起。

魏红艳：“跟谁在一起，怎么能不看他父母怎么样？”

魏红艳停了两秒：“看你吧。”

魏红艳：“有次过年，他都不来主动找你，还是你跑老远去找他。”

陆泊勾起笑：“不会是冬旭走了吧？”

程锦盯着他，整个人像冰彻的啤酒。他烟。

魏红艳：“小陆是真的好，你有次发烧，他本来都睡了都要背你去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