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英国调来工作，有没有不适应的？”

她面僵朝他挥了挥手。

没关注过成绩，检讨签字，张婉清又为什么被请到学校去。

林奕霖睁着和黄英极其相似的大睛，好奇望着林缊月。

林奕霖又在旁边玩他的手机，音量大到林刚的思绪被阻断，轻声呵斥，“声音轻，没看见我和你在说话么？ ”

张婉清觉得他有病，是心非，嘴上说着不重男轻女，结果看见林缊月是个女孩，比谁都要惋惜。

林缊月虽然脸不大好，但看着比那时神多了。

五岁的林奕霖小声叫了。

林刚自己也不知。他只记得她从小就是小区里最野最疯的小孩，受了委屈觉不肯退让，张婉清因此老是被其他家长叫着谈话。这才过了几年，任妄为又肆无忌惮在她上已经不复存在。

“好的。”

他们有段时间经常为这个吵架。但现在离婚了，也就不吵了。

林缊月和黄英过，算是打招呼。

黄英和他一起，在那之前没见过林缊月，但听林刚提起过，连她看了都觉得奇怪，偷偷对林刚耳语，你女儿怎么成这个样了？

“有吗？”林缊月摸了摸脸，“工作还行。”

黄英看着比林刚年轻个五六岁的样，材瘦削，打扮时髦，为人事客气得有翻译腔调。

不见，林刚又重复，“你妈让你当心——”

“缊月，好久不见，你最近都怎么样？”

“这可说不好的。”黄英把发撩到耳后，“我和刚，我们回来就很不适应，打车还要下和国不一样的件，我那张卡在这里都不能用……”

她看见林刚上一秒还在呵斥林奕霖，下一秒就蹲着逗他，“要叫，这是你，知没？”

于是当林奕霖降生的时候，他就开始小心呵护了，教，又生怕他磕着碰着。

他自认放养是最好最自然的生长模式，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，那时一家有三四个小孩，父母哪有时间去教，他不也还是健健康康的长大了？

如果张婉清还和他一起，肯定会骂他重男轻女。

生了林缊月，林刚心有不甘，拉着张婉清又想再生一个。

“哦。”林刚发话了，林奕霖才耷拉下脑袋，收起。大珠咕噜噜地转动，很显然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林缊月。

林缊月刚起上回见林缊月还是和黄英结婚时，月旅行正好在欧洲，落地英国时见了面。那天来时她应该刚下课，面黄肌瘦，看样已经很久没睡过觉了，沉默寡言的，一顿饭吃下来除了用“嗯，”“对”回答他的问题，几乎没怎么说过话。

林缊月笑笑，“毕竟从小在这长大，哪能回来就不适应了？”

但那一见却让林刚对自己的教育观念有所改变。

怎么成这个样了？

林缊月走神了。

“脸不大好，最近工作很忙？”林刚看着她，“怎么更瘦了？”

他对她的成长轨迹几乎一无所知。上小学三年级还以为是五年级，送去考级时才知她学好几年的书法，都是常有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