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拓推开她，“不告诉你。”

“你想要我怎么表现？”

她已经埋在周拓的衣服里一刻钟了，平静下来后觉得有丢脸。

像从前一样，看灵魂，浇下火漆，“啪”一下敲上印章。

林缊月用手臂横盖住脸，“我没有。”

周拓抚摸她的嘴，哭过后居然显得更加艳滴。

谢那年的暴雨，谢重逢，也谢他也还都一直没忘。

他又说：“想哭就哭来。这个样比笑还难看，你自己知么？”

两人互相依偎，缠的剪影看起来像一场影戏。

“嗯。”周拓，“但还可以更大声，今天就算了，下回再努把力。”

周拓没见过她这样狼狈的神情，觉得好笑，从袋里掏纸巾，“鼻涕。”

这几个字林缊月少年时期对他用过，周拓这人果然记仇，睚眦必报的。

她转看周拓。

林缊月有些咬牙切齿，“叫叫就算了，你还真想我哥？”

去拉书桌边左数第三个屉。净净的空屉，里面什么都没有。

……

周拓想了想，只说了四个字，“看你表现。”

林缊月居然真的呜咽起来。

林缊月搂着周拓的后颈。腔中有什么东西又复活了。

周拓没说话，只是盯着林缊月，神里满是“不叫就不给你”的警告。

这间房被清理过。

“哦。”她把埋周拓的膛，脸颊不小心蹭到刚才留下的那滩泪渍，有些犯。

自己在六年前教她痛就要说。而六年后的今天他真的如愿听到她喊痛，却觉得像要溺。

“行了，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张秀华？再不走，等下就要天黑了。”

她又说了一遍，虽然音量稍小，但咬字清晰。

“哭吧。”他说。

周拓不理她，松手放开。

“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。”林缊月对他又搂又抱，“怎么样才能还给我？我今天可以带你去见张秀华哦。”

周拓轻拍背，一下一下，柔柔地，缓缓地，一如多年以前。但这回他学会了如何拥抱，也知应该什么能让她不痛。

飘窗的白纱帘随风舞动，冬日和煦的光照三楼的这间空房间。墙上的涂鸦和印记都好像活了起来。

林缊月不堪其扰，忿忿从咙里溢两个同样的音节。

她把用好的纸巾丢给周拓，“我知拼图在哪里了。”

但周拓却住她蠢蠢动的脑袋。

林缊月受不了了，“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！”喊完很不兴，掐了他一下，“行了吧？”

周拓还在装傻充愣，“什么？”

林缊月着气想。就今天，她想，放纵，付真心。在这样熟悉的环境里，她很安全，没有人会伤害她。

周拓将她揽怀里，林缊月双手抵住膛，安静的抗拒。

林缊月说：“再等一会儿。”

林缊月脸颊的泪痕早已涸，睛红，神情有些不太自然。

“没听清。再喊一遍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林缊月这幅样实在看的有些不顺。

周拓说：“你再不起来，我手就要了。”

他放轻嗓音，“那现在，亲我。”

“谢谢你哥哥。”林缊月贴上去，“原来真的在你这里。你什么时候拿走的？”

“你就有。”周拓把她的手臂拉下来，张漉漉的红脸。

林缊月瞬间读懂他的笑。剜了周拓一，接过纸巾，恶狠狠的说，“你哭不鼻涕？下次最好别让我逮到你。”

林缊月不信邪，又拉开第二个屉，第一个，也都是空空如也。

“好。”周拓脸不是很好，僵的。

他试图用手拭去泪，但那却源源不断留下。

“叫哥哥。”

周拓耸肩，“你要谢我替你保。不然早就被人扔掉了。”

他把她的下抬起来，盯着那双小鹿般的睛。

前一阵寒意，衣服上留下摊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