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言自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浅笑，仿佛天生就带着笑意，他缓缓走到阿紫面前，亲昵而自然地抬手将她鬓边一缕碎发温柔拢至耳后，指尖随即抬起她的下，让她与自己对视。

小青一噎，没想到阿紫竟会将客话当真，但既然能好何乐不为，况且此行来千华寺也是有求于人，因此顺着阿紫的话说：“你若不嫌弃我只是条蛇妖，我们便是朋友！”

经过方才短短片刻的，明人都瞧阿紫与默言的关系不单纯。

诚然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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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阿紫终于抬，默言抬起手来，用手势缓缓地比划了几句。

阿紫不断释善意，小青更不敢有任何腹诽，笑两声，“言重了、言重了，相逢便是友，既是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，怪尴尬的。”

默言缓缓抬掌，修长洁净的手指落在阿紫的，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，毫不掩饰那望穿的情。

阿紫睁着一双清澈大睛，认真地看着默言的手势，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连忙羞赧地摆摆手，急急：“没有没有，我们只是闲聊而已，小青姑娘她……她很有趣的。”

小青听他掐去尾的话，满脸疑惑地回了句：“啊？”

杯中的茶早已饮净，桌面上只洒落几滴淡淡的茶渍。

小青纵是再无法无天，但自从龙山山神那回惨痛经历，她心底暗自告诫自己，下次再遇到的神仙，千万别正面扛。

李恒再用介绍萝卜的语气说：“然后阿紫，就是慈悲佛母。”

“不…… 不必不必，我早知你们来了，是我没表明份，说起来还是我的不对……”阿紫即便被揭开份，也没有属于神明的傲，想来她并非是故意掩饰份来捉小青，阿紫攒住衣摆又放，“我太好奇你们了，所以就……就忘了说……”

但阿紫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礼，面通红地重新坐回椅，双手局促不安地握在一起，垂眸避开默言的目光，拘谨地低语：“默、默言方丈。”

李恒看气氛差不多了，这才开：“既然你们都见过面了，那就长话短说吧。”

此话一，小青彻底愣在原地，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是妥当，此前她遇过的神仙，各个难缠，但像阿紫这类型的还是回遇见，但回想方才之事，小青决得还是先问清楚为妥当，免得让阿紫心中留下一块不知哪天会爆发的疙瘩，“啊……我这样算有没有冒犯你，用不用歉……？”

情本是人之常情，并无半可耻之，但落在这位受万人景仰、戒律森严的“方丈”上，就多少显得有些违和了，然而转念一想，自己和业止若放在凡俗世人里，也是一对离经叛的存在。

似乎是李恒说得太过于直白，默言嘴角的笑意似乎僵了一瞬，但很快又恢复过来。

兴许是生单纯，阿紫一听到“相逢是友”二字，双目晶亮看着小青问：“所以，我们是朋友吗？”

李恒这才意识到，自己节奏得太快了些，未给旁人留任何消化余地，便以暴简单的方式再解释了一遍，“首先，他叫默言，是千华寺的方丈，不过是个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