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婉儿的天真带着几分残忍，她说：“即便妳想报仇，妳也不应该波及无辜。”

玄姬哽咽发幼兽般的哀鸣，“我不要你们的歉，我不要，我只要归鸿，把他还给我，该死的是我，你们为什么要杀他，为什么……”

胡婉儿被玄姬反驳到哑无言便藉故离开。

玄姬被气笑了，的声音尖锐刺耳，“他们无辜，我就不无辜？我活该被糟蹋，被殴打辱骂还得恩德，是吗？”

相思谷内的居民照王将军的命令家家灯，燃起火把寻找那隻黑狐，并叮嘱千万不可伤到她。

胡婉儿虽无法同受失去挚，但能理解玄姬此刻的悲痛，于是劝谏：“归鸿将军的憾事实属意外，但你若不那些恶行，也不会有误伤憾事，但世上没有后悔药，我们只能尽可能补偿你，所以……”

“妳有什么资格说这话，妳生来就被人圈养在笼中好生养着，怎么会明白我？”

玄姬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，怨毒狠：“该死的王守义，他杀的可是大善人，是个宁愿自己吃到像石的大饼，好让那些随着军营行动的老弱妇孺多一饭吃，你们杀的是这捨己为人的傻，你们会遭天谴，我诅咒你们，我……”

“你想，我这么狼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，但我想復仇，想让那些瞧不起、轻贱过我的人好看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玄姬笑起来觉得这世界特别荒唐，好似一个富家千金对路边发育不良的小乞丐说，好好吃饭也能长得同她一般好。

“你呢？想必在吃着婢女端上来的好饭好菜，尝一还会挑剃说着盐加多了喂狗去。”

狞伤疤，由心生几分怜悯，“确实如此，都怪我夫君事太冲动，对此他也很自责，为此他决定不论如何都会遵守与归鸿将军的诺言，那怕败名裂也在所不辞。”

“说话！妳说话！”

“我央求活命饭，却得来比猪还不如的馊，我嚐一，就为苟延惨。”

胡婉儿确实如玄姬所说被保护很好，她的人生顺风顺，因天资聪颖在族中受尽长辈，后来修成八尾，修为停滞不前，便在长辈建议下离开狐族历练，一下山便与年少时的王守义相识相。

“我最惨那时，便是千人枕万人骑的军，只要他们想，我就得任他们宰割，在他们那我甚至都没有名字，野狐狸、狐狸、下三滥、贱货，后来他们统一唤我阿紫，只因为在他们家乡狐狸被唤作阿紫，我就该叫阿紫，本没人在意过我的名讳，更不把我当个东西！”

“所以妳本没资格说我，你们剖走我的妖丹坏我丹田，把我变成一个能随意摆的布娃娃，跟那些烂人并无区别！”

“好好人？我怎么不想，是他们让我没这资格，我本没得选，难我生来就应该当个玩受人摆，然后日夜期盼有个天将英雄来救我远离这泥泞？”

等到胡婉儿重新整理好情绪，在心中拟好与玄姬对话的草稿，再回去时，床上人影已然不见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