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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照顾她,结果反倒是他自己进了医院。
一进门就是消毒水的味道,冷冽刺鼻。纪珩已经躺在病床上了,发梢微湿,额前贴着退烧贴,脸色苍白得几乎没了血色。
医生站在病床一侧,翻着手中的检查单,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克制。
“他身体一直有旧伤,坠机后肺部震荡、左肋有微裂,再加上最近频繁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,又……不节制地纵欲,会直接压垮免疫系统。”
他说到“纵欲”两个字时顿了顿,扫了宁檀一眼,神情不甚明显。
“总之,必须好好休息。不要再过度刺激身体,饮食和情绪都得控制。”
宁檀垂着眼,脸颊还带着未散的红。
她的腿软得厉害,靠在床边的椅子上,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腿间残留的酸胀感还在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他方才的凶狠。
像是刚开了荤般那样重的力道,那样深的占有,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。
而且还是他发着烧的情况下。
她当然听懂了医生的弦外之音。
那些“剧烈运动”的罪魁祸首,分明就是她自己。
偏偏他的手指此时还偷偷在她掌心里摩挲,温度顺着那里又扬起了些许湿意。
她脸一红,气得想甩开他的手,却舍不得用力。
指尖还带着他在她身体里留下的余热,像是融进骨血,怎么也抹不掉。
纪珩那点薄劲儿的骨相此时看起来越发病态,眼下泛青,唇瓣却因发烧微红。他偏头看她一眼,嗓音低哑,带着一丝被掠夺后的倦意:“你先睡一会儿,我没事。”
“你还敢说?”宁檀皱着眉,声音里带着些许嗔怒,“你知不知道你烧得多厉害?”
“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,还一直加班,连着几天不睡,还、还……你想把自己弄死吗?”
纪珩没说话,只是抬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,指腹贴在她掌心,不轻不重地摩挲。
“工作赶不掉。”他声音低低的,像是怕吓着她,“又想你。”
她没接话,只是偏过头,有些懊恼地红了眼圈。
“纪珩,你不能一直这样消耗自己。”
他低头亲了亲她指节,眼神里掺着一点温柔的固执:“以后不这样了,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那四个字故意拖长尾音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,目光却黏在她脸上,透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。
宁檀被他这是突如其来的“老婆大人”听得脸热,哼了一声:“我去走廊透透气。”
他嗯了一声,闭上眼,像是陷入了极浅的昏睡,可指尖仍旧扣着她不放。
她看着他那只戴表的手腕,骨节清晰,青筋微浮,那点克制感和疼意像在空气里发酵。
抽出手走出病房,走廊上的冷风像是特意刮来给人清醒似的。
她没穿外套,光腿踩着拖鞋,头发湿了一缕搭在锁骨,步子有点虚浮。她靠在长廊尽头的窗边,深吸了一口气,眼神还因为不久前激烈的性爱显得有些恍惚。
脚步声忽然传来。
她回头,就看到盛衍站在那里。
他穿着黑色风衣,身形清冷又挺拔,眼底却一团明显的阴色。很显然,他看到了什么。
他目光落在她腿上,然后缓慢扫过她脖颈、唇角,眼神渐渐阴下来。
“他刚碰过你?”盛衍语气冰得不像话,像是在克制极大的怒气。
她一怔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结果手腕被他一把扣住。
盛衍眸色沉下去,手指用力:“你就这么甘愿?他让你躺你就躺,让你哭你就哭?”
“你放开我。”她挣了下,声音有点轻,“我不想吵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吵。”盛衍咬着后槽牙,指节绷紧,逼她看他,“我只是想问你一句,你难道——一点都不想知道我是谁?”
她微微一怔,脸色渐渐冷下去。
“盛衍,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。”
“可对我来说,是。”他低头,嗓音压得极低,“我有话要跟你说,很重要的事。”
他顿了顿,盯着她眼底那一抹浮动不定的情绪,“如果你不想听,我转身就走。但一旦转身,我什么都不会再说。”
她咬了咬牙。
终究是犹豫了几秒,还是点了点头:“……好。”
他松了手,转身走在前面。
她跟着走出医院,出了停车场,才发现他不是带她去哪栋楼,而是开车出了市区。
车子一路沿着山道蜿蜒上行,风越来越冷,天边像是压着厚厚一层铅灰云,山上稀疏的松林间落着碎雪,风卷起来,发出低沉的哨声。
半小时后,车停在山顶。
是一片空地,远处是整座城市的夜景,星星点点地亮着,像一层铺开的金色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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