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时候的陈梓郁只有二十二岁，和现在的他相比青涩许多，白皙的肤宛如上好的细瓷，理净的平，灰的瞳人清亮得像一匹骏的睛。最让我印象刻的还是他眉间那挥之不去的郁，这凛冽而特别的气质让我在两年之后与他再相遇时顿觉熟悉，稍加回忆就想起十七岁那年的惊鸿一瞥。

不知为什么，那时候我虽然只有十七岁，却如见过世间黑暗的中年人一般愤世嫉俗，并不信什么王法，只是因为爸爸信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一个结果，我便陪着他一起努力。

有时候，我真的不知陈梓郁是我的福星还是我的灾星。

刚和陈梓郁领证的那一段时间，为了掩人耳目，我们还正儿八经地“同居”过一阵。一开始我也害怕陈梓郁会对我怎么样，因为以我对男人很有限的了解来看，很多男人的自制力并不好。

十七岁，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十七岁，所有的好都在那一年开始剥落下鲜艳的外壳，然后迅速崩溃成一堆废墟，瞬间将我推痛苦的渊，连留给我留恋和悲伤的时间都极少。

说白了我顾昭昭对他而言就是个武，除此之外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是，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，也算是“天生一对”。

陈梓郁现的时候我和爸爸已经坐了一整天，他刚好要去拜访他父亲曾经的老战友，他的车开过我和爸爸边的时候，因为要避让我们，所以停了一下，他摇下车窗看我的时候我正好抬起，我看到他微怔了一下。

算起来，我和陈梓郁认识也有些年了。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只有十七岁，那时我和爸爸在开发商公司门不吃不喝静坐了两天，门站岗的保安从开始的暴力驱赶到后来的无可奈何，最后甚至还劝我们说：“你们还是走吧……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得不少，没用的……”

拜岳潇潇所赐，“校草陆鹭洋的新任女友是大二时退学的骆轶航中时穿过的破鞋”这条新闻在隔那所理工科大学里风风火火地宣扬开来，几天来都占据了校园BBS版条的位置。幸亏本校的BBS版主是我以前在校园广播台的朋友，他打了声招呼，一有人发讨论帖就立删掉，虽然这样得一小分人颇有怨言，但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。

我偶尔梦的时候会梦到这一段经历，梦见十七岁的自己梳着两条麻辫坐在爸爸边，脸苍白，单薄得像纸一样。

陈梓郁大约是真的看不上我，那个月他连正都不看我一下。他在陈老爷为他准备的订婚典礼上拉着我的手现，炫耀似的展示我和他的结婚证书，目的就是为了向陈老爷示威吧。

我和他有协议，但也难保孤男寡女共一室，他不会兽大发。

不过担心了一个多月之后，我就知完全是我多心了。

住不住，反正有两个房间、两张床，任君随意。

据灿灿说，那所理工科大学里的朋友都在问她这件事是不是真的，陆鹭洋的女朋友到底有多漂亮。还有人发帖说有我的照片，想知的人留下邮箱地址，结果留下邮箱地址的那些人兴冲冲地

爸爸的嘴都失了血，面蜡黄，但睛仍是亮的，那读书人的倔犟始终不曾消失过。他说他就不信这事没人了，他不信普天之下还没了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