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伯和岛民俱是没懂，但看曲不询模样，毕竟不是他们岛上自己人，住上一段时间也就该走了的过客，便也没究，似懂非懂地笑了笑，说些客话，“那你忙，我们先回岛上去了，咱们岛上见。”

可不就是快了？

“不过，”他说，“一个时节的芙蕖有一个时节的，接天莲叶无穷碧，也很。”

沈如晚听这人如是称呼曲不询，不由看了后者一，他倒是很能和各人打成一片，章大少那傲气横生的能称兄弟，东仪岛的普通岛民也能自然地叫他一声老弟，半没有修仙者的自矜。

同船人的话又被噎回去了。

他心里嘀咕着，也不敢说来，只好继续把话都憋在心里，探船篷东张西望，脆站起来，站在船四下张望，尖，忽地在满青绿里看见一异。

他偷看沈如晚，不错地凝视远近连天碧，晴光映在她眸，专注又静谧——这哪是不喜的样？

曲不询就笑，“是吗？那我怎么也得在东仪岛待到荷盛开再走。”

同船人惊异地望着她，又不敢太明显，只是遮遮掩掩地问，“沈坊主，你喜荷啊？”

“等人？”岛民不解。

这个撑船的刘伯倒是知，“曲大侠这些日天天都船，已有半个多月了吧？我还以为你该等到了，没想到还在等。”

沈如晚余光瞥他一。

“倒也不是，”他说，“我来赏景，顺便等人的。”

近在前。

对着能称兄弟的曲不询，岛民的话就多了，“哎哟，那你可是来早了，再过一两个月，荷全开了，满湖火烧红，那时候才叫好看呢，年年如是，年年都看不厌。”

这话说的，曲不询看一船篷，莫名就有几分不自在。

“青绿无边，是很。”可沈如晚静静坐在船篷边上，轻轻拨开帘栊，竟然真的轻声应和。

沈如晚坐在船篷里，拨着帘栊的手微微地攥了。

一叶小舢板悠悠在连天翠中，有人抱臂而枕，仰躺在舢板上，懒洋洋地宿在轻舟上晒太。晴光耀，照在他上，别有一忧虑尽去的逍遥。

曲不询懒洋洋地睁开，目光在渡船上扫了一，落在船篷里搭在帘栊上的那纤细的五指上，笑了一下，又收回目光，没动弹，就这么躺在舢板上，望着渡船上的岛民，“荷叶连天，难得好风光，怎能不来看一看？问了一圈，就把船借来了。”

岛民显然对此没有太多觉，但也尊重曲不询的好，“那你接下来还在这儿待着，晚上再回去？”

“曲老弟？你怎么在这儿躺着呢？”同船人已然瞪大睛，“你这是借了谁家的船啊？”

若非很喜荷，怎会忽然如此和颜悦好亲近呢？

“诶，那是谁家的船啊？这时节可不能捕鱼。”在东仪岛讨生活的渔民，早把天时和规矩刻在骨里，大家都遵守的规矩，怎么能有人违禁？

一时间，船篷里另一个船客都被忘到脑后，直对着摆渡人吆喝，“老刘，快划过去看看，那是谁家的船？”

“不喜。”她神淡淡。

个冷淡难亲近的异人，一时尴尬，已好沈如晚不会搭理他的准备。

曲不询的目光落在船篷帘栊上那一莹白指尖上。

微风卷过莲叶，渡船悠游穿过碧，一摇一晃，慢慢靠近那万千碧叶中的一异。

他咳一声，笑，“快了。”

真是的，也不是小孩了，怎么心里喜还偏要说反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