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下头,看着肚子,“再说了,眼下这事,若我真带着孩子嫁进国公府,只会让陛下看着越来越生厌。”
崔夫人顿了一下,随即隐约想明白了女儿的打算。
“阿娘,您教过女儿的,最上乘的做派,得要想方设法操纵对方的心,引到自己想要的地方去。”
“我若同承渊去青州,那么陛下在这关头失了他,定会将账算到我头上,圣上若怨,指不定之后想怎么将承渊的心思从我身上扯走呢?”崔凝苦笑。
“可若我干脆顺着陛下的势,不只将婚事给搅黄,还作势要回到杜聿身边,那么陛下想做的,便是帮着承渊将我给拉回去了。”
“毕竟,承渊他非我不娶,陛下再清楚不过。”
“荒唐!”崔夫人一掌拍在扶手上,怒道:“你把自己的婚事当成什么?博弈盘上的一招棋?”
崔凝垂下眼眸,低声却清晰地说道:“更何况,阿娘,我??确实也放不下杜聿。”
这话一出,厅中顿时陷入寂静。
崔夫人不敢置信,瞪大了眼睛。
“依依,难不成,你??”
“这孩子,或许原本就是他的。就算不是,也不该进国公府。孩子若跟着我姓崔,也好。”
“至于承渊,等他凯旋,我会与他在南郊过些清净日子。偶尔??我会回来,做回杜夫人。”
“你、你这怎么成?这样的事怎么能安排得??”崔夫人惊得手都抖了。
崔凝咬牙,“还有宋瑾明,我也欠了他太多??这些年,我欠了他多少的情。”
崔夫人一时之间气缓不上来,重重喘了几口气,崔凝连忙替自家娘亲倒了茶水。
一阵手忙脚乱之后,待崔夫人稍稍缓过,抚着胸口,像终于看懂了局中的脉络。
承渊与瑾明先前的针锋相对,杜聿跪下时女儿的眼神,那些她看似无声的心疼??一切一切,此刻都织成了答案。
头痛,真的头痛??
“阿娘,这都是我的错,可是??”
“是阿娘的错。”崔夫人疲惫地摇头,语气中满是自责。
“是阿娘错把你生为女子??”她心疼地看着女儿,以手摸向女儿的脸,“这事,若你是男儿,左右不过多纳几房而已,何至于要你左右斡旋,折心伤骨?”
“可你偏偏是女子??”她幽幽叹了口气。
“阿娘,我知道您不赞同,可女儿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