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我此生的情意，本就都是你的，无论你要或不要。”

杜聿一字一顿，真心实意，“除了你以外，我不会再有其他妻。”

她猛地抬起，眶通红，神里燃着压抑太久的怒火：“你不是在城门当众放妻么？你不是一去数月，毫无音讯么？！你何不脆真找个舞姬陪你度日算了！”

大半年的委屈，顿时一涌而上，她咬着他，哭得几乎断气，声音一下一下像抛井的石，砸得人心疼。

那些寒窗苦读的夜里，他蹑手蹑脚地了屋，在睡着的她脸上轻轻落下一吻。

他只是搂着她的背，不停在她耳畔低声呢喃：“对不起，让你一个人走了这么远。”

可他言又止之际，却见两滴晶莹的珠悄然落，砸在她衣衫上，瞬间两朵凄楚的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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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一直没能让你忘怀，才让你一听见他的死讯就心如死灰，随他而去。”

柔的发丝过他的颈侧，呼轻柔地拂在他锁骨之上，那一瞬，杜聿全绷。

“??这么长的时日，辛苦你独自在淮京担心受怕，奔波劳苦。全是为夫的错。”

“我们的上一个孩会离开，是我的错。”杜聿缓缓开。

崔凝一顿，正开，却让他的下一句话给震得失去言语。

“就留在我边，等他回来吧？”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，却像刀一样，一字一句，划她心。

当她低下不语时，杜聿心一沉，原以为这番倾诉终究换不回她的回应。

她的牙关仍咬在他肩上，可泪却汹涌而下，透了他前的绷带，得他心都在颤。终于，她像耗尽力气般松开了嘴，额抵在他颈侧，止不住颤抖。

鲜血迅速渗，沿着肩线蜿蜒而下，落在她刚绑好的绷带上，。

她怔住，呼一窒，下意识想挣开他的怀抱，却又怕扯痛他上的伤。只得忍着情绪，低声斥：“放开。”

她刚绕至他背后，正收绷带时，突然间，一个力将她往前一扯。

他是怎么知的？他??

她猝不及防地跌他怀里。

崔凝瞪大双，呼几乎要停了。

“阿凝??”他低声唤她，语气颤抖，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渴望终于决堤。

“我自知在你心里，我比不上他，可我待你的情意，不会比他少。”

那些她早已告诉自己不能再去回忆的夜晚，他在她耳边低声唤“阿凝”的语气。

杜聿的眉一僵，像被什么堵住了般，苦涩在翻涌，却终究说不半句反驳的话。

一瞬间，她几乎说不话。

一幕幕都回来了。

那些风雨里，他将伞往她的地方偏，任由自己大的躯被雨打。

她的肩膀轻轻颤了颤，终于低声哽咽：“我不要??”

“阿凝??？”他试探着唤她。

他也不说话，任她哭，任她将这些日的怨与苦都在他怀里。

冷漠无比：“这孩在外人中会是你的血脉，但你放心，将来你若再娶，我保证不会让这孩争你杜府的名分。”

她取过净的绷带，动作一如往常那般细致，却因为要绕过他的背与肩，不得不俯靠近。

“这世上再没有另一个女，会在我还没考取功名，最落魄的时候，半声不吭地替我卸下继母予我半生的枷锁；她是我此生遇到的唯一一人，从未嫌弃过我的，亲自领着我学会如何与官贵胄打；会在我死守城门时，着弱的，冒险替我快请援军。”

他的手臂却未松半分，只将她抱得更了些，像是怕一松手，她便再也不回来。

她在他怀中泣不成声，像是终于肯承认，自己其实从未真正放下过。

杜聿却没挣扎，反倒缓缓将她揽怀中，臂膀收拢，语气低沉得近乎伏地：“全是为夫的错。”

崔凝没再看他，只是沉默地替他重新包扎伤。

她哭声如冰霜碎裂。

杜聿让她的怒火给震得微愣，他张了张，却发不声。

“就像这三年来那般，在他回来以前，让我陪在你边。”

“我才不要！”

然而崔凝没有停下，她情绪失控地扑过去，猝不及防地咬住他唯一未受伤的肩。那一下狠绝至极，像是要将所有压抑、所有恨、所有泪与委屈，通通咬他血里。

他微微前倾，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意，这是他唯一一回，想在她面前诉尽心事的温柔，“更在我不懂情之时，教会我如何夫妻，何谓恩。”

他低声认错的那一刻，她心中一绷得太的弦猛地弹断，从他离开淮京那日起，那些她努力屏除、抛开、不肯细想的记忆，终于像决堤的洪般倾泻而。